PM趴囉(不是PMGO),非常大的腦洞、雷和OOC
訓練師一期 x 研究員鶴丸
沒有前言,唐突開始

01

  「貞坊還好嗎?」

  「還行,不過我的始祖小鳥好像受傷了。」小貞方才山路走到一半險些踩到滿是碎冰的地,卻還是腳滑和鶴丸一起摔下冰縫。

  「我有帶創傷藥。」鶴丸幫始祖小鳥做緊急治療才不再哭鼻子,「你在碎冰上跌倒更不好,還好始祖小鳥有推開你。」

  「謝謝你華麗救場,始祖小鳥。」畢竟始祖小鳥不擅長飛行,小貞只能讓收回精靈球裡休息,「還有你,你是——」雖然這樣不太禮貌,小貞拿出圖鑑鑑定那長得有點像氣球的救命恩人。

  『隨風球,熱氣球寶可夢,白天總是迷迷糊糊地飄浮著,傍晚就會整群飛走,沒人知道牠們要去哪裡。』

  「謝謝你,隨風球。」

  隨風球舉起軟趴趴的手回禮。

  在墜落時鶴丸緊急叫出他的隨風球從下面接住他們才沒有粉身碎骨。

  「牠能帶我們上去嗎?」小貞問。

  「沒辦法呢,雖然有飛行系屬性,但這傢伙基本上只會隨風飄。」中間的冰縫太狹窄隨風球過不去,鶴丸不得不說剛剛如果擲球時機有誤,他就誰都救不了。

  隨風球搖搖晃晃地貼著鶴丸蹭出惱人的塑膠聲音,主人沒小貞那麼有禮貌讓牠很不滿。

  「好好好,你很能幹!回去會給你吃頓好的。」鶴丸搓亂隨風球頂頭的棉花跟牠玩,牠滿意了就乖乖回球裡,「要是我沒把金屬怪弄掉就好了。」

  落崖前同行者曾有一瞬間抓住他的腰帶,卻不慎把金屬怪的精靈球扯下來,不然可能還有機會能讓金屬怪帶他們飛上去。

  「現在應該要在原地等待救援吧?」

  「那多浪費時間啊,不是要去見你的小朋友?」

  鶴丸跟小貞的目的相同,都是要去見研究所放養野外復育的冰雪龍,小貞的哥哥們委託鶴丸去觀察區調查近況,如此一來就能護送小貞去見見牠,畢竟牠還在研究所的時候他們親如手足,有鑑於山區危險才不讓他貿然去找冰雪龍。

  「救援的話就靠那傢伙想辦法吧。」鶴丸知道自己常冒失搞事,所幸他旅伴可靠,還有他的研究助手們,「來來來,就靠大家了,可達鴨、鬼斯通、超能妙喵。」隨手扔出精靈球叫出寶可夢後,鶴丸把超能妙喵給小貞抱著,「絕對不要離開牠喔。」

  他的超能妙喵是深色毛的公喵,超能妙喵無言地和小貞四目相對眨眨眼,又好像沒有盯著特定地方看,雖然不知道牠在想什麼,但似乎很容易親近。

  「牠在看什麼?」

  「在想女朋友吧。」而牠思思念念的另一隻超能妙喵正是他旅伴的寶可夢,兩隻寶可夢羈絆之深難忍被拆散,所以鶴丸的超能妙喵為了與戀喵相會絕會保護他們到底。「鬼斯通可以穿牆探路,這樣我們就比較能避開危險。」

  鬼斯通咯咯笑著,想舔鶴丸的時候被他空手奪舌,催牠趕緊去前面看看,他真的非常習慣這些愛鬧事的研究助手。

  「原來如此!那麼這可達鴨應該也有什麼本事厲害嗎!」

  「沒有耶,只是看牠的臉會很放鬆。」嫩黃的毛色和圓滾滾的身體,可達鴨小腦袋一晃一晃得彷彿天塌下來也沒在怕。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當上研究員的,小貞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我家可達鴨很喜歡水,如果牠找得到水源的話……」

  「我們就能順水路到外面!」從結果來說鶴丸不愧是跑遍世界各地的研究員,小貞總算是比較靜心了些。

  「咘!」

  霎間鬼斯通的大臉穿過鶴丸身體貼在小貞眼前,剛剛才覺得鬆了口氣,頓時間卻又失了半條魂。

  「好,該走啦!」鶴丸用抓隨風球的方式拖著鬼斯通走,幽靈系又沒什麼危機意識的牠很享受跟人類嬉鬧。

  帶路部分鶴丸全權交給可達鴨和鬼斯通,說到底他很相信助手們,如果他那愛照顧人的金屬怪在身邊旅程就真的是如魚得水。

  「鶴丸跟寶可夢處得很好呢。」小貞不禁拿起精靈球看看始祖小鳥,牠隔著球罩對小貞回以微笑像在說自己沒事。

  「我老爹常研究幽靈系和超能力系寶可夢,大概是因為常跟牠們鬼混,我膽子就大了。」變得天不怕地不怕後他又接觸了更多寶可夢,世界各地都有朋友。

  「像隨風球還是飄飄球的時候,牠跟同伴常跑來跟我牽手,我以為是要跟我玩來著,結果我拽著一大把飄飄球回家嚇死老爹和大老師。」還牽到一隻色違的,幸運到作夢也會笑。家長們罵歸罵,他還是收服了他最中意的飄飄球,一人一寶可夢每天牽著手到處橫衝直撞。

  小貞查圖鑑才知道飄飄球牽小孩子的手,據說是想把他們帶去另一個世界的意思。現在隨風球在精靈球裡盯著小貞看,牠空洞的眼神讓人直發毛。

  鐵啞鈴和可達鴨鶴丸都從蛋開始養;十歲開始旅行時選草苗龜當夥伴,如今已經培育成非常厲害的土台龜;鬼斯通則是從鬼屋收服的。

  「超能妙喵呢?」

  「遇到牠的時候是野生的妙喵,有點故事呢。」

  或許是聽到妙喵這個詞,小貞感覺到超能妙喵在晃尾巴,情緒有點起伏。

  「認識的時候幫牠向喜歡的妙喵求愛不成,只好帶著牠踏上治癒心碎的旅程。」想起來鶴丸都覺得好笑,那真是天大的誤會,「後來另一個人收服了牠喜歡的小妙喵,我們擦身而過好幾次之後總算再相遇,才知道其實兩隻妙喵其實是兩情相悅,後來小妙喵的主人就變成我的旅伴。」

  不只如此,他們還見證兩隻妙喵一起進化成超能妙喵,那是他經歷過最難忘的事情。

  「不過那傢伙很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鄉下訓練師,老喜歡模仿現役冠軍說話,可是本人戰鬥有待加強有時候還要我指導呢,他的道館戰進度也是落人幾十條街。」鶴丸想到他的一線希望是這樣的人,反倒開始擔心起人家。

  「真好,我和冰雪龍也能變得這麼要好嗎?」

  畢竟自己身邊都是化石復活的寶可夢,時間隔閡讓他們花了不少時間才親密起來,然而光是見上一面就歷經萬難,或許他早就變成過去式。

  「可以的──所有寶可夢都能做朋友。」鶴丸在世界各地採集寶可夢的樣本可不是靠戰鬥豪取強奪。

  「哈,鶴丸是浪漫主義的研究員呢。」

  「有些寶可夢就是覺得我們跟牠們沒兩樣啊。」之所以能這麼大膽主張,是因為鶴丸切實研究了牠們的觀點並不是他的浪漫主義,「對吧,始祖小鳥?」他跟始祖小鳥語言不通,始祖小鳥卻會鳴叫回應。

  「要是冰雪龍跟鶴丸太要好我會嫉妒喔,要懂得先來後到。」

  「我完全不擔心,你們都那麼可愛,可愛可以解決一切」

  「請說這是帥氣華麗!」

  咯咯笑聲夾雜在他們談話中,顯然鬼斯通已經探路回來。

  「天然冰窟啊,看來我們不能待太久。」如果有冰隙,鬼斯通會知會一聲避免他們踩裂縫。

  他們在分歧口瞭望洞內單調的全景,鶴丸倒是看到幾個會要人命的地方,畢竟沒有人工步道得謹慎找路。

  「呱。」

  「等等!可達鴨!」「小貞!」

  可達鴨在幹傻事前至少吭了一聲讓小貞聽到,但小貞沒有靈巧到能瞬間阻止可達鴨跳崖,鶴丸理所當然被自家寶可夢捲入這小災難,他們順著不太平穩的冰面一路滾到最底層,可達鴨厚臉皮地拿主人給所有人做墊背。

  「這鴨子到底是傻憨還是陰險……」如果是後者,那麼牠離烤鴨的末路就不遠了,「算了,人生有這點驚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可達鴨不知道自己有做錯,自然也沒有反省這回事。

  「鶴丸站得起來嗎?」

  「還行,我可是鋼筋鐵骨呢。」如果要說實話,是超能妙喵用念動力幫他把傷害減輕到最低他才可以裝成是堅強的大人。

  「我們走得這麼裡面,大家會不會找不到我們?」
  
  「我們顧好自己就行了。」鶴丸撣撣身上冰屑,拿穩手電筒確認四周,果然除了冰以外別無其他,「有點意思。」

  「是指我們的處境?」小貞皺眉。

  「這個地方……岩石的分布狀況不同於普通冰窟。」或許是因為他們找對了地方,鶴丸才笑得出來,「這是由某種東西建造的窩。」

  手電筒一晃,鶴丸照到了會反光的東西,陰影中的物體大小與人類相當,不管怎樣他都會先讓小朋友們待在身後,等那爍爍發光的光點緩緩進入手電筒的範圍。

  「溜嘶。」牠不只讓他們看個清楚,亦毫不掩飾可愛稚嫩的鳴聲。

  「冰雪龍!」

  小貞看一眼便知那是他的好朋友,他過去對牠伸手,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圓滾滾的大眼眨啊眨、柔軟冰涼的脖子貼著小貞手尋找舒適的地方。

  「看來這裡就是冰系寶可夢做的庇護所。」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分享,所以鶴丸吃了一口橙橙果後將它分三等分給新朋友和小貞,其他樹果則是拿來獎勵自家助手,「別把我排除在外喔。」

  「為什麼牠會在這裡呢?」

  「畢竟一度成為化石,可能是防禦災難的事前準備吧,即便是冰系寶可夢也需要想辦法在暴風雪中生存。」這也就難怪為什麼研究所的儀器追蹤不到,而是需要人力協助搜尋,「總之你哥哥的委託這樣就辦好了,要煩心的事就少一件囉。」

  「哪裡好啊,我們現在還被困著呢。」小貞汗顏,雖然從小跟鶴丸很熟,但這麼粗神經的研究員實在少之又少,「該不會是篤定出不去了,鶴丸才連該記的資料都不記吧。」

  「因為我已經記在腦子啦。」鶴丸一臉無辜地嚼嚼橙橙果,「化石寶可夢是很重要的,要避免被盜獵者追蹤才行,連照片都不能留。」

  「唉,規定真的好嚴格。」不管是訓練師還是研究室見習生小貞都半生不熟的,他能想像跟冰雪龍的距離感會隨見面時間減少變得淡薄。

  「雖然這裡四季有雪,春天的時候冰雪龍還是會外出覓食的,到時候你哥哥他們就知道怎麼找牠了。」而且龜甲說過小貞和冰雪龍從小一起長大情如兄弟,他們用了強硬點的態度才讓冰雪龍到學習野外生存,「我們吃飽也得走了。」

  鶴丸指了個方向給小貞看,冰岩後還有好幾個氣息,那些小山豬和雪笠怪群應該是冰雪龍的朋友,顯然牠已經有自己的生活圈,唐突打擾對人家也不好意思。

  「可是……」冰涼涼的觸感讓小貞久久難忘懷,冰雪龍繞著他轉圈,好似希望他留下。

  「笑容可是無界限的語言,瀟灑點,冰雪龍會懂的。」語言不通之下,離別時一臉愁容只會讓冰雪龍更不想放小貞走。

  「冰雪龍……」就像鶴丸說的,抬頭挺胸露齒一笑,煩惱似乎也跟著煙消雲散,「我還會再來看你喔。」

  冰雪龍以輕柔鳴聲回應,儘管不理解彼此的話語,但能懂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事。

  「真可愛,牠也記得住我就好了。」鶴丸多留了一些樹果讓冰雪龍請朋友,這貼心之舉讓牠和鶴丸有稍微親近點,「下次再來找你玩。」冰雪龍摸起來確實冰涼涼,不過喜歡牠的話根本一點也不介意。

  「鶴丸知道怎麼出去嗎?」等鶴丸的寶可夢跟牠們道別時,小貞想先做好心理準備。

  「牠們住這裡的話應該會有獸徑能通到外面。」必然跟水和食物有關聯,這時就又要拜託可達鴨,可是他一回神就看到傻鴨愣愣地往冰牆過去。

  而後被爆炸風和碎冰無預警地擊飛,大量溫熱的水蒸氣迎面撲來。

  「可達鴨!」可達鴨頭被碎冰打到正哭鼻子,鶴丸試著安撫牠。

  「那是——」小貞感覺情況不妙,催促冰雪龍和其他野生寶可夢快跑,「熔蟻獸?這地區不應該有熔蟻獸的!」

  熔蟻獸高溫能熔化鋼鐵又以鐵蟻為食,不太可能沒緣由地費大把勁熔穿冰壁到沒有食物的地方,但不知何故熔蟻獸對最近的他們沒有興趣,眼神轉向那些野生的寶可夢。

  「鬼斯通,挑釁!」鶴丸隨口下了指示,讓亢奮的鬼斯通去戲弄熔蟻獸,然而這並沒有什麼作用,只是讓牠把怒氣轉向。

  牠比原本還怒火中燒,嘴吐火舌醞釀下一個大殺傷力的招式。

  「鶴丸!」

  「抱歉!」雖然都是優秀的助手,不過牠們沒有那麼擅長戰鬥。

  熔蟻獸爆噴的烈焰濺射除了高溫外亦有碎冰飛濺,蒸氣擾亂了他們的視線。

  「可達鴨——定身法!」鶴丸嵌住亂動的可達鴨腦袋,利用牠的頭痛發招,短暫封印熔蟻獸的烈焰濺射,「腳底抹油囉。」兩隻寶可夢回精靈球之後,鶴丸把小貞和超能妙喵夾在腋下跑。

  原本小貞以為熔蟻獸會去追冰雪龍那邊,使勁全力想掙脫去救朋友,現在看來熔蟻獸比較想痛宰惹毛牠的人。

  他們對冰窟內部不熟只能盲目在狹穴亂竄,鶴丸甚至手滑差點把小貞落下,腳下有冰坡也出乎鶴丸意料,不過當飛來的噴射火焰只燒掉鶴丸頂頭幾根雜毛而不是融化腦袋的時候,他不會抱怨太多。

  「前面沒有岔路,我們甩不掉牠啊!」滑到冰坡底以後小貞自己跑,他不能成為鶴丸的負擔,「始祖小鳥……」自己好歹也是個訓練師,假使怎樣都不能避戰的話,至少要華麗地大鬧一番

  「別激動啊小貞。」鶴丸感覺得到有不同溫度的風拂過臉頰,似乎出口近在眼前。

  但他們遠遠地看到洞外有遼闊的樹海在底下,這股絕望感讓小貞放慢了腳步。

  「不要回頭,跑快一點!」冰窟忽大忽小的挑高是此區寶可夢的防禦措施,對他們的處境來說優劣參半,鶴丸拿出精靈球決定在洞口那裡賭一把,「到我前面,等等只管抓住牠。」

  「誰?」

  「隨風球!」鶴丸朝前方扔精靈球叫出擅長飄浮的助手,可是因為擲球時機誤差,隨風球卡在洞口,「抓好——隨風球!怪異之風!」

  隨風球聽令抓好小貞,鶴丸殿後做阻力,讓隨風球起風的時候能縮緊身體順利衝出洞口。

  「鶴丸——」說不準這裡到底有幾千尺高,小貞希望在自己暈過去前看到鶴丸跳到隨風球身上。

  「我來了!」鶴丸邁開腳步衝刺準備跳,但兩隻腳還未完全離地,熔蟻獸的火焰鞭一招打碎岩石,大塊飛石就這麼砸上鶴丸左肩使他垂直墜落。

  沒有人敢看這一幕,連鶴丸自己都不想看,他手上只有超能妙喵能用精神意念阻止下墜,可是這孩子嚇壞了,精神不如平時穩定,他抱緊他的小朋友——祈禱。

  墜落停止之際沒有任何可怕的聲音,灰濛視界裡染上一片空色,飛雪依舊卻有晴,鶴丸與那對溫暖金瞳對上視線,腦子確實變得暖呼融了一點。

  鶴丸別開視線往下面看,「嗨,金屬怪,接得漂亮。」他不得不稱讚一下自家的乖孩子,而且牠強壯得能帶他們平安落地。

  「鶴丸先生,您讓人操夠多心了。」一期半跪維持橫抱著鶴丸的姿勢,他現在才知道讓金屬怪帶著飛有多不容易。

  「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大家都沒受傷,兩隻超能妙喵在他懷裡歡喜相聚,他也沒駕鶴歸西。

  跟寶可夢一起飛固然有意思,不過對人類來說腳踏實地永遠是最好的。

  超能妙喵們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忘我地蹭蹭,總是令鶴丸忍不住偷瞄幾眼。

  「啊——好痛!」被一期手指彈過的髮旋在冒煙,鶴丸老覺得跟一期在一起久了自己遲早會禿頭,「搞什麼啊一期!」

  「那句話是我要說的!你才在搞什麼!」

  聲音比他大又去掉敬語,這讓鶴丸確定自己要安靜罰站了。

  「鶴丸——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小貞牽著隨風球來找人才打破這可怕的沉默,撞上鶴丸懷裡的時候他感覺鶴丸顫了一下,臉色蒼白不敢叫出聲,「小光和小伽羅也來了,趕快給他們看吧。」

  在分散的期間一期做了不少事,早早聯絡了寶可夢中心的醫護人員,鶴丸知道他總是會做好充分準備才能從容行事。

  「哪裡有受傷的寶可夢——」只要有受傷的寶可夢在的地方,燭台切光忠都會帶足醫療用品帥氣趕上,必要的話他可以親自扛著吉利蛋和俱利伽羅上刀山下油鍋。

  「傷員就吱一聲。」俱利伽羅負責治療人類,他一直都想得到在場有誰負傷,不過鶴丸一直沒出聲他就用力捏鶴丸肩膀讓他叫出來。

  「為什麼伽羅坊都對我這麼不留情?疼疼……」

  「以防萬一,做完緊急治療後就到我們這邊的寶可夢中心觀察休養,可以嗎?」

  「他們是另一區的光忠和伽羅坊啦。」鶴丸看小貞心有疑慮就跟他解釋,畢竟還沒出自己鎮子的話就不會知道到處都看得到同樣的面孔。

  「雙、雙胞胎嗎?」這就難怪小貞會覺得燭台切的感覺不太一樣。

  「小貞那邊的光忠是我堂兄、兩個小伽羅他們是表親,若是論帥氣程度就不好說了呢。」硬要說的話,沉默治療傷患的俱利伽羅也有種他呈現不出來的帥氣。

  「鶴丸先生有傷就先跟大家一道走,我一會兒追上。」

  鶴丸不解一期明明都操碎心了還會放他自己一個人,可是臨走前一期不再對他發牢騷,一期那有點粗糙的手心伸過來輕蹭他側臉,將多餘的瀏海塞到耳後。他們交談總是會有摩擦,一點點的肌膚輕觸卻比話語還能傳達心情。

  一期有很多話要說,但旅伴怎樣都比等等要去處理的雜事重要,他才違背原則多留了一會兒,「要乖,好嗎?」

  「那就想辦法把我收進你的精靈球啊。」

  一期笑而不語,如果真有辦法他一定那麼做。

  他們等等就會再見所以沒有道別,一期帶著兩隻超能妙喵上山搜索不應該存在這裡的東西。

  冰窟四通八達,若是用火系招式融冰驅趕住裡面的冰系寶可夢,牠們勢必會往低地竄逃,一期在那裡發現預料之中的情景,四名武裝訓練師帶著火系寶可夢在冰窟出口蓄能屏息以待,一聽到慌亂的腳步聲臨近,下令毫不猶豫——

  「『守住』!」

  兩隻超能妙喵牽手豎耳,及時在冰系寶可夢出洞前展開不可思議的異光將熱浪擋開。

  「可惡,是警察嗎!」領頭的訓練師提高警戒,一手指示鴨嘴火龍聚氣,好掩護達摩狒狒使用的腹鼓提高攻擊。

  「只有我。」超能妙喵們能戰鬥,但一期要牠們在後面維持防線,「山上的陷阱肯定是你們的傑作吧。」

  「是又如何!一介普通訓練師怎麼可能知道化石寶可夢的價值!」

  「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已經不會再讓你們為所欲為了。」一期用他們的話反駁,他睨視盜獵者們,眼周的陰影隨怒意加深幾分,「我不在乎你們的真面目,你們有何目的全與我無關。」

  一期研究過了盜獵者們設下的陷阱,它差點害一期在乎的人送命,這點已經觸碰到一期的逆鱗。

  對方有至少四隻寶可夢,一期卻只拿出一顆精靈球,直往四隻寶可夢的陣型正中投擲。

  「發勁!」一期一聲令下,精靈球落地前一道藍閃衝出精靈球擊中達摩狒狒,達摩狒狒頓時間也陷入麻痺動彈不得。

  藍色小狗無懼地佇立在這些大型寶可夢中間,牠合掌調息,等待訓練師下一個指示。

  「原來是波導使。」屬性上沒有誰特別有優勢,但他們有增幅道具,勝算依舊比只用一隻利歐路的波導使高。

  一期將瀏海後梳鼓足精神,當他微微放低身體重心,利歐路不需口頭指示就開始高速移動。

  「那張臉——這下大事不好!」等他們意會過來自己正在對付什麼,再多增幅道具都不夠用。

  即便高大寶可夢的包圍下利歐路移動空間有限,更別說牠們有意製作障礙圍剷來夾擊。

  但盜獵者們沒想到一期就是為了搶下他們手裡餘下的精靈球,這讓寶可夢們察覺到主人危機而轉移注意力,利歐路利用僅此一點空隙,發勁將四隻寶可夢集中到障礙物邊緣。

  「為什麼!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會在這裡——現役冠軍!」照理來說高高在上不問世事的訓練師很難跟他們這種在地下活動的人扯上關係,恐怕他們也無緣得知其中理由。

  「做好覺悟吧。」一期不在乎那些小道具,如果他們為寶可夢做了保險更好,畢竟寶可夢無罪,「利歐路,真氣彈!」

  強光匯集利歐路肉掌中,而後朝著群聚的火系寶可夢投擲比自己大的光球,高殺傷力的高命中率不一定才需要訓練師的策略彌補缺陷,兩者所迸發的力量勢不可擋,就算能捱住傷害,霎間也被那爆炸力嚇得魂飛魄散。

  盜獵者們的寶可夢無法再戰,一期的任務就在此告個段落,剩下就交給長谷部的警署處理,他得在車子電瓶被風雪影響前趕回去,要是讓鶴丸在治療期間閒得發慌開始鬧事一期會則被自己的。

  一回到休旅車那一期把兩隻超能妙喵放後座給牠們點親密時間,他自個兒檢查雪鏈和車況,沒問題後輕巧地跳上駕駛座。

  「噢!好好地回來了嘛。」

  「鶴丸先生!」一期原本要繫安全帶,看到鶴丸慵懶地躺在副駕駛座用筆電時他扣帶戳到自己手指,「為什麼您沒有跟燭台切先生一起回去!您這不是還有傷嗎!」

  「我想等你啊,反正伽羅坊已經幫我包紮傷口了不成大礙。」鶴丸還伸手到後座摸摸兩隻貓咪給一期看。

  「您實在太任性了,我很擔心啊!」

  「可是……」

  鶴丸一回嘴,他的座位就被一期給放倒,「偶爾也該換您聽我說一次了。」

  「可是……」鶴丸嘴巴抿成貓嘴,兩隻貓兒好奇湊過來看。

  「那個時候您是故意把金屬怪塞給我而不是選擇抓住我,鶴丸先生您明知道風雪將近我會阻止你們繼續上山才出此下策不是嗎?」甚至考慮到他的青棉鳥沒法在這樣的天氣飛行搜索,即使他和金屬怪關係不好,鶴丸還會找機會硬把他倆湊在一塊兒。
  
  「咦?我有想得這麼深遠嗎?三日月總說我很粗神經呢。」

  「為什麼在這時候提到那男人?」

  「可是——」

  『日安,鶴。』剛剛所提之人的聲音正好從筆電傳來,『怪哉,我怎麼只看到鶴的雙下巴?』

  鶴丸從座位上起身才和平常視訊看起來一樣,「嗨,三日月,化石研究所這邊的事辦妥了,現在有空接你的件。」

  「您好,三日月博士。」和三日月對上眼後一期也向他打招呼,不管是月瞳還是在他身後飄浮的色違藍眼月石,他們的視線總是令他備感壓力。

  「沒關係,鶴再休息一會兒吧,三天後我再發信給你,免得你又勉強自己。」三日月不經意察覺到鶴丸略有疲態,偶爾也要拿出師兄氣度照顧師弟。

  「沒想到你也挺貼心的嘛。」鶴丸也跟三日月的月石打招呼,牠和鶴丸很親,甚至急切地用催眠術把主人攆走,「乖乖,我們都很好喔。」

  被自家的寶可夢精神攻擊慣了,三日月很快就恢復,他反過來把牠扔去一邊。

  「話說回來,一期啊。」當三日月叫他,鶴丸自然而然地把螢幕轉過去,「好好照顧鶴,有空跟鶴回來研究所坐坐更好——」三日月動動口型,他們彼此有默契知道有些事最好別太張揚,『……現役冠軍。』

  「什麼話嘛,我照顧一期還比較多,還教他打道館戰……」筆電被一期蓋上後鶴丸又被他放倒回原位,他們維持先前的姿勢,而鶴丸有點喜歡從這個視角仰望憂鬱訓練師的眼眸。

  苛責和擔心用眼神就能說盡,直率得像寶可夢。

  「今天發生的事還不嫌多嗎?」

  他們距離近得能感受彼此溫熱的吐息,一期比鶴丸年輕,對戰中常有出乎意料的表現,秘密很多的一期偶爾露出這種表情時,這種禁慾感讓鶴丸難以招架。

  深情的吻快貼上時鶴丸拿筆電擋,「你沒注意到我還有話要說嗎?」

  「不在乎。」一期撥開鶴丸瀏海,嘴唇貼著鶴丸額頭摩娑,反正一期能從鶴丸全身找到可以安頓的地方,他何必在乎一片唇。

  「拜託在意一下,我們的貓咪在看呢。」那雙灼灼眼神真放火把他的體肌燒紅,以至於一期的手順著他腹部線條往下撫時他反應慢半拍。

  「您說過不管有沒有說出來,牠們都會知道我們的想法。」

  或許牠們還覺得主人們的親膚交流只是小兒科,大概跟牠們互相舔毛的程度差不多,但是舔毛會變漂亮,粉粉嫩嫩的鶴丸比較漂亮,所以牠們不會阻止兩人。

  「可是——換個地方嘛!」鶴丸抓緊自己褲頭以免他的褲子和內褲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剛剛那個光忠那邊的寶可夢中心有很棒的溫泉和桑拿,先放鬆一下,想做什麼再做也不遲啊……」

  一期思索了一下為什麼大老遠跑來這個偏遠地區,尤其鶴丸的體寒現象在這會變本加厲,因為鶴丸總是不給他機會,才沒想過鶴丸願意放下公務跟他一起度過平靜的時光。

  超能妙喵們抬頭看,發現一期抿嘴的表情跟鶴丸一樣。

  一期把副駕駛座的高度調回來,給鶴丸繫好安全帶。他摸摸鶴丸的白腦袋,剛剛他說話大聲只是出於擔心,心底還是很佩服鶴丸的思慮和行動力。

  「手好冰,您需要趕快回去暖身子。」一期執起鶴丸發紫的手放到自己腿上,這樣才不會影響他開車。

  他們這時候回頭就看到他們的貓咪也牽著小手,在遇到一期和鶴丸前牠們不知道手可以這麼用、肉球相碰會有輕飄飄的感覺,這是人類教牠們的眾多有趣事情之一。

  兩隻超能妙喵勾著彼此的尾巴,把細數主人們親密的次數當成樂趣,只要不被拋棄不被拆散牠們就不會有所作為,不過有時候牠們還會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偷推兩人一把。

  在貓眼看到的未來預知裡,這段旅行還很長,隨主人們的羈絆加深,變得更長久看不盡。

///////////   

#這個腦洞是日月版未發售前想的,雖然很瞎不過還是有多打兩篇XDD
#因為是刀男所以主力是鋼系寶可夢。
#原本大概是聊說一期生活遇到瓶頸,被弟弟們掃地出門找初衷,順便給他孵蛋,反正有路卡利歐看家。
#旅行中對鶴丸一見鍾情,裝菜鳥一起旅行,打道館時嚇死館主(也是刀男)。
#鶴丸是外勤研究員,資料分析全丟給三日月做,他還夢想著去跟神獸交朋友。在妙喵的指引下認識一期,金屬怪知道一期要把牠主人一直防著一期。
#知道打完八個道館後可能會分道揚鑣,鶴丸常常丟下一期自己跑走,每次都被追回來。本身有點憂傷的氣質很吸引幽靈系。
#小時候牽著飄飄球橫衝直撞的雛鶴敲可愛。
#兩人都帶著六隻寶可夢,有設定但不夠寫。
#其實最想看光忠拿出光忠大家族的照片hhhhh
#小伽羅不是設定成人類醫生的話會變成左手有龍紋的吉利蛋。
#預定求婚戒指自帶MEGA石(剛好都有可以MEGA進化的寶可夢)

02

  「好的,今天也繼續講講我們的事。」

  妙喵坐在鶴丸腿上踢踢腳,在等待燭台切叫號叫到他們前還有點時間,但鶴丸絕不會讓妙喵無聊,他拿出六乘四大的繪圖板畫畫給妙喵看。

  「我,是——研究寶可夢的人,我去每個地區,看看那些寶可夢,如果牠們有困擾或受傷,聰明的我、就會、幫助大家。」鶴丸的畫圖說故事很生動,因為他遇到這些好奇的寶可夢他都會不留餘力解釋,「大家都是朋友,我們、喜歡、彼此——大家會變得更幸福。」

  圖片上的鶴丸跟妙喵牽手,這時候妙喵還不知道牽手的意思,牠就用肉球去碰鶴丸的手。

  「啪喵。」至少什麼壞事都沒發生,鶴丸還會摸牠會舒服的地方,妙喵用超能力拿鶴丸的畫筆畫另一隻妙喵,牠也想跟那隻妙喵牽手。

  「初戀總是難忘啊。」鶴丸帶著妙喵旅行半個多月,最近妙喵才跟他的寶可夢處得比較好,但是牠發呆的時間似乎更長了,「今天一定會有很多開心的事,我還要介紹你認識三日月,雖然那個人用通訊機用很久——」

  青年通訊的對象是小孩子,可能是家人之類的,寶可夢的藍色小腳還踩著前台想看畫面,鶴丸知道他急不得。

  「做完健康檢查後我會給大家買水果可麗餅喔。」

  「也買一份給我們吧。」燭台切走出櫃檯伸伸懶腰,「午餐過這麼久了什麼都還沒吃呢。」

  「我直接買便當給你們啊。」鶴丸跟全國燭台切和俱利伽羅交情都不錯,至少有飯友的程度,對他來說飯友也是友。

  「那樣更好,但我還是想吃可麗餅,小伽羅也是吧?」

  比起可麗餅,俱利伽羅看到這裡有更好的東西;妙喵察覺到有股熾熱的視線,慌慌張張地把臉藏在繪圖板後面。

  「那你們可能要等一下,我要先去護林員那裡打聽事情。」鶴丸說。

  「是脫殼忍者的事情吧。」這件事讓寶可夢中心和護林員都傷透了腦筋,燭台切不禁深深嘆氣。

  他們這鎮子以綠樹和木工業聞名,蟲系寶可夢尤其多,不知從何時開始,長居地底的大量土居忍士纏上路過訓練家,搶奪他們身上空的精靈球自行做分裂進化,如果是自然進化成的鐵面忍者倒還好,但是土居忍士有意大量分裂出脫殼忍者是前所未聞。

  圖鑑中關於脫殼忍者的紀錄有太多未知數,找回精靈球的訓練家當然不會貿然接受,為此困擾的訓練家們大多都把脫殼忍者交予寶可夢中心處理,可是數量之多已經嚴重影響寶可夢中心的收容空間。

  「脫殼忍者自帶幽靈屬性,現有資料也不多,正好可以讓我做點事。」

  「注意一點啊。」俱利伽羅表示他不想習慣看到鶴丸被送進急診室。

  鶴丸豎起大拇指,他應付幽靈系寶可夢還算有點經驗。將妙喵交給他們照顧後他加緊腳步出門,免得回來時沒有買到可麗餅。

  「小伽羅你在做什麼?」燭台切回頭看他的同事快把整張臉埋進妙喵的後腦。

  「吸毒。」他的工作是治療人類,然後讓寶可夢治癒他。

  「好,不過小心別翻開牠耳朵喔,妙喵耳朵折起來是為了抑制精神力量……」

  燭台切開口就停不下來,對俱利伽羅來說吸這毒最好的地方就是這時候他什麼也聽不進去。

  使用著通訊機的青年稍微分神留意醫療人員的去向,才又再回到弟弟們這邊。

  「超能力系的耶,一期哥以前很不擅長不是嗎?」鯰尾忍不住虧一期,畢竟一期跟路卡利歐有在這方面吃過虧。

  一期把妙喵轉過來看,那眼神彷彿能永遠這麼盯著他看,尷尬感覺讓他先把放下妙喵。

  「還有迷你冰也進化成多多冰了。」

  鯰尾霎間被他兄弟骨喰推開,兄弟跟一期的迷你冰很要好,很期待看看牠的新姿態。

  「除了進化之外,其他狀況大致上跟之前差不多。」不管是哪個兄弟他們話總是講不完,每次都是他自己扮黑臉打斷。
  
  「我有事要抱怨一下!」博多把兩位哥哥擠出螢幕範圍,「一期哥這陣子住旅店的次數變多了呢。」

  「欸?是……這樣嗎?」一期心虛了一下,他心一直定不下,沒有心思做長時間露宿的計畫。

  「一期哥,你到底是為什麼去旅行啊。」野營是訓練師的基本技能,博多不敢想像這幾個月下來只有哥哥還是沒長進,「就算不覺得自己是夠格的鋼系大師,一期哥好歹也是現役冠軍的說,旅費自己湊啦!對上眼神就要寶可夢對戰也是初心之一唄!」

  「就算博多這麼說……」錢的方面一期絕對說不過他們家的財經大師,「我目前還有事情要做,穩定旅費的事先緩緩。」

  一期優先要幫妙喵找重要的東西,波導使的他不會放著妙喵不管,而且他好不容易在這城鎮感覺到線索。

  「去找個能幹的旅伴,兩天內,不然我就只會撥寶可夢的飼料費出來。」

  「好,我知道了……」太蠻橫了,一期只能口頭上先答應再看看情況,可是博多下了最後通牒就果斷切掉通訊,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這麼做。

  他將利歐路和多多冰收回精靈球,盡量不要讓牠們看到自己頹喪的模樣。頭銜守衛戰的事隨時會有消息,他只能指望四天王和路卡利歐給他時間,波導使的修行不是隨便找個人商量就能突破瓶頸,他的心緒被諸多事情分散無法專心,時不時會有格格不入的孤獨感,一期寧可讓自己習慣它。

  「過來吧,妙喵。」

  「啪喵。」妙喵背著繪圖板走過來,用那雙無神大眼盯著一期的一舉一動。

  一期舉起精靈球試了好幾次都喚不回妙喵,直接用精靈球去蹭妙喵也毫無反應。

  「壞掉了嗎?怎麼會?」抱起妙喵來看,牠還會拿繪圖板擋臉,一期不知道為什麼牠有這樣的東西,「好奇怪……」一期用掌心感受妙喵的波導有些異樣,波頻明顯不同卻又和原本的妙喵極為相似。

  「嗯——」燭台切看過來時嘴裡含著飯糰,想叫卻出不了聲,「等一下——這隻妙喵!」

  妙喵在一期懷裡拼命伸小手想拿燭台切的可麗餅,因為鶴丸答應會給牠一個,最後是用超能力吃到甜甜的可麗餅,牠覺得非常滿足。

  *

  燭台切沒想到一期陰錯陽差抱到別的妙喵,但一期意外是個急性子,他乾脆就拷貝一張舊照片給一期認人。

  「各方面來說這張照片真厲害。」一期第一次看到少年期的燭台切們還有那麼多俱利伽羅,兩邊溫度差和色差極大,不過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個與眾不同的人。

  一身純白同白熾陽光,他抱著鐵啞鈴,柔和的笑容讓照片有些許溫度。

  「看上去是很好的人。」雖然讓自家寶可夢離開視線是不好的示範,不過妙喵似乎沒有什麼疑慮,只管邁出小腳跟上一期。

  充滿生機的山區處處感覺得到波導,一期從燭台切那聽說妙喵主人去調查土居忍士的事件才來到此地,他和妙喵在森林尋人,遠離人工道路但不是漫無目的地找。

  一期順著這股不安定的波導走,明知這樣就能找到人,可是他現在反而擔心起森林的情況,「妙喵,到我這邊來。」他把妙喵放進胸口處,外套拉鍊拉上免得等等遭遇危險會顧不了這孩子,「利歐路。」

  「汪!」

  被喚出的利歐路躍到枝頭豎耳感受,牠領著一期在樹上移動,不久他們察覺野生的寶可夢們逆向而行,越接近那裡就會看到試圖遠離騷動中心的寶可夢數量多得能遮蔽陽光。

  「等等。」一期拿出望遠鏡確認四周,「山上有幾台運輸車在進行撤離,這裡的土木工事不應該會用到裝甲運輸車才對。」

  這城鎮十幾年前為了集中水源進行過水土工程,填平了部分河道,確實區分了岩石區和森林區後寶可夢有增無減,如果牠們亟欲逃離此地,無非就是感知到了天災人禍。

  一期和利歐路深入探索這區的波導,霎間腦子裡閃過一片白光與靜寂,緊接而來的爆炸令他們措手不及,炸裂的山壁飛石輕易壓斷樹木,山泉順勢噴發,俯衝而下淹沒周邊。

  他們太過接近那裡,彷彿身在空襲轟炸的中心。

  回過神來,一期發現有道屏障護著他們,「這是……光牆?」在他胸口的妙喵小喘幾口氣,牠剛剛也害怕極了,一期安撫牠之後牠翻了一圈貼著一期胸口,「謝謝,好好休息吧。」

  剛剛的衝擊非自然現象,再用望遠鏡查看山洞,一期瞥見帶著爍爍光點的黑影離去,即便放任這個災情,水流也順著某個軌跡凹陷匯集。

  「原來剛才那是破壞死光。」

  「那邊的訓練師等一下,請讓我們的人員協助你下山!」乘著貓頭夜鷹的護林員找上一期,希望協助無關人士盡快離開,下面由他們護林員接管。

  一期讓護林員看他的青棉鳥精靈球,示意自己有辦法可以平安下山,只不過他沒有提青棉鳥沒學習帶人飛翔的技能,只是給護林員看安心的。

  「我在找一個人,請告訴我土居忍士的棲息地。」

  「鶴丸博士?」護林員低頭想了一想,不安的眼神瞥向森林,第一波大洪水正好流向那裡,他還沒來得及回覆,一期人已經不在原處。

  野生的寶可夢大多去避難了,但水勢仍造成不小災情,也有不堪湍流的樹木被連根拔起,路上看到的護林員們正試著打開舊水路分散流量,雖然終於露出地面,不過引流的水仍洶湧起伏。

  「啪喵啪喵。」妙喵對著天空鳴叫,牠看到熟悉的朋友在天上飄。

  「隨風球?」一期加快腳步追上那隻隨風球,牠盯著河流焦慮地上上下下,似乎在追逐什麼。

  一隻人手伸出水面拼命想抓住隨風球卻又被水波淹沒。

  「多多冰,朝下游使出冰錐!」一期想辦法製造冰柵欄攔截水裡的人,可是水流太急,就算用上冷凍光線也不足以阻止水流,反而可能激起高浪使情況更危險。

  「汪!」利歐路要一期往看,上游的漂流木已經流到這邊,他們已經沒有多餘時間想辦法。

  「喵啪!」
 
  「等等啊!」

  妙喵用超能力解開一期的外套出來趕去幫牠的朋友,牠的超能力能把人拉出水面一點,但還是不足以對抗水流。

  「這樣會來不及的──利歐路,對著漂流木使出真氣彈!」

  利歐路的真氣彈打在漂流木上,勁道被流水吸去不少,轉眼間漂流木的軌道又偏回,在快要迎面撞上冰錐的那一刻忽有飛石撞擊,讓它從冰錐側邊流過。

  出手的土台龜貌似是訓練師的寶可夢,牠帶著一期的妙喵和金屬怪趕來,備好了樹藤在土台龜背上打好繩結,超能力系的牠們使用念力移動樹藤牢牢套住溺水者的手,再加上隨風球還有土台龜的力量一起把人拉上來。

  「冰錐快斷了!」一期雖然不能下水,但他可以抓到隨風球好把牠傾斜對著岸上,「隨風球──蓄力!」

  隨風球僵在原處,要聽陌生人的指揮牠很困擾,不過牠確實會蓄力鼓起牠的氣球身體。

  估算完蓄力時間後一期再指示隨風球:「快用噴出!」

  隨風球釋放力量把人拉向岸邊,原本藏在土台龜樹上的鐵面忍者見狀也去推隨風球一把。

  「我抓住了!」

  三隻超能力系使出全力把溺水者連同一期一起拉到飛起,釣上一袋溺水者緊抓著不放的脫殼忍者。

  「咳、咳!哈啊──」

  「振作點!」有些水吐到了一期身上,那個人似乎拼了命的想說什麼。

  「……光……」

  「光?」

  「土台龜,破壞死光!」鶴丸用最後一口氣下指示。

  而後高熱量高爆炸力的射線掃過一期側身,威力不及一期先前見到的,但勉強開了一個分洪道穩定水勢。

  鶴丸用盡力氣,抱緊脫殼忍者倒下。

  *

  剛剛救起的大群脫殼忍者圍著鶴丸的睡袋,一期看著覺得毛骨悚然就把牠們放生。現在他們在護林員設的駐點附近野營,有水有柴和醫藥箱也方便照顧鶴丸。

  看著那張平靜祥和的睡臉,還有兩隻妙喵趴在鶴丸胸口小盹,讓他心情有稍微平復一點,唯獨一隻被收服的脫殼忍者他處理不來,總覺得讓牠一直盯著虛弱的患者也不太好,於是把牠帶到營火邊。

  土台龜一直在旁守候,他的寶可夢和土台龜處得還不錯,土台龜的分牠的樹果幾乎讓牠們恢復體力,「喝下去的水都清出來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就好。」

  土台龜向來性情溫和,安分地待在一旁曬日光浴,一期正好發現鐵面忍者附在土台龜的樹上休息,讓他有些在意脫殼忍者事件是否有妥善處理。

  「我去砍柴,得把用掉的部分補上。」

  這時候有利歐路和土台龜看守他很放心,不過一期的直覺一樣很準,只是眼神移開一會兒,脫殼忍者卻無緣由地對他使用影子偷襲,這一點他和利歐路都預料到了,剛好用發勁抵銷攻擊。

  明明沒人對牠下指示卻主動攻擊,似乎連同行的寶可夢也感到意外。

  「神奇守護的特性能用多多冰的冰雹治牠,多──」

  「給我等一下!」

  一期的戰鬥經驗預測得到攻擊,但永遠料不到有人高舉金屬怪砸他後腦,還氣勢洶洶地抓著脫殼忍者的光環甩,只是一旁看的利歐路嗚嗚噎噎,錯愕得不敢妄動。

  「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幹嘛殺氣騰騰的?」鶴丸顧著抱怨他竟然要為這種小事折騰未痊癒的身體,就算被自家金屬怪斜眼看他也沒放在眼裡,「帶走、帶走。」他指示金屬怪打包行囊順便把人放上隨風球,這樣應該勉強能趕上寶可夢中心的熄燈時間。

  「啪喵啪喵。」

  「好啊,帶你女朋友一起吹吹風。」鶴丸見著妙喵們融洽地牽手就沒把牠們收進精靈球,就這麼帶著大家飛上天空,「年輕人,你還好吧?專攻鋼系應該都蠻能捱痛的才對。」

  「您這話一點邏輯也沒有啊。」沒有邏輯但是一期的確扛得住,「鶴丸博士,不把那隻脫殼忍者收起來沒問題嗎?」明明擅自攻擊,現在卻像布偶一樣被鶴丸抱著。

  「我身上剛好有兩個空的精靈球就被瞄上了,不過沒關係啦。」他也不知道這麼湊巧把可達鴨寄放中心又抱錯貓咪,就當它是一場緣分。

  「土居忍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邊那座山啊,好像有人在做什麼非法研究的樣子。」鶴丸指著山區和土居忍士棲息地給一期看,其實兩個地點離得很近,「因為開挖山洞,必須砍伐木材做支撐架,而且讓失去棲息地的土居忍士生氣的話──」

  「牠們就會趕走任何踏進這區的人,這批脫殼忍者原來是帶著怨恨進化的……而且這就說得通為什麼護林員一直沒有辦法深入調查。」一期終於知道為什麼脫殼忍者會對他砍柴反應這麼大。

  「脫殼忍者雖然是有點詭異的寶可夢,可是牠是想保護家園的好孩子,鐵面忍者留在這裡面的悲願需要有人安撫啊。」蟲系寶可夢生命週期短,遇到侵犯不免會用過激的手段,鶴丸可以體諒,「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讓人想不通的事情,沒辦法阻止悲劇發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再自責了。」

  脫殼忍者沒有回應,但微微地把身體貼緊鶴丸,不甘寂寞的貓咪們見狀亦自己找舒適的地方鑽。

  一期覺得肩膀有點重、視線略微模糊。

  「鶴丸博士會怎麼處理鐵面忍者和脫殼忍者?」

  「寄回老家吧,我想牠會喜歡我們那邊的林子。」脫殼忍者心平氣和地回精靈球後,鶴丸拉一期和利歐路過來,把胸口多出來的位置讓給他們,「會最嚴厲指責自己的只有自己啊,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飽飽地睡上一覺最重要。」

  「您說得沒錯。」

  一期承擔大哥和現役冠軍的責任,為了看顧每個人他必須把自己的事擱一邊。

  徒有滿月照明的高空上沒有人在乎他現在是何種表情。

  皮膚被涼風吹得微冷,此刻他大可告訴自己的新尋找溫暖的休憩處,並讓這個時刻持續久一點最重要。

  *

  
  一期隔天聯絡國際刑警,請他們關注類似事件,他也會分享訊息回報。如果是以他之前腦子不太清楚的狀態可能堅持會獨立調查,不過對付這種組織力強的非法行動果然不要單打獨鬥為上。

  儘管相隔沒幾個小時,一期仍使用寶可夢中心的通訊機聯絡弟弟們。

  「喲,一期哥,又犯思鄉病了嗎?」藥研含著牙刷口齒不清地說著。

  「嗯,你們那邊還好嗎?」

  「很好啊,路卡利歐的指導也很嚴格呢。」

  一期的路卡利歐跟他一樣坐不住,對戰之餘主動指導弟弟們。

  「那就好,因為我短時間內不會回去的。」

  「那就這樣囉。」藥研慢悠悠地梳洗。雖然兄弟們對一期哥長時間不在有很多意見,不過這本來就是他們起頭的,他不會多說什麼,「錢的事也不用擔心,一期哥開口的話我們會瞞著博多偷偷寄的,不需要強迫自己找旅伴。」

  「你們小心點,被他喵喵的聚寶功打會很痛。」一期現在的笑容很放鬆,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有隻調皮的寶可夢害他分心也不會焦躁,「可達鴨,別再繞著我轉圈圈了。」一期把牠帶回櫃台處等主人來領。

  因為不甘心只有牠被留在寶可夢中心休養,牠很積極地想認識一期,其他同伴說他似乎是個好人。

  「今天看起來精神好點了嘛。」燭台切咯咯笑著,稍微調侃一下一期。

  「之前氣色真的有那麼糟嗎?」

  「你說呢?我們可是帥氣又手腕高明的醫護人員耶。」不是燭台切自誇,他們的魅力沒有寶可夢能拒絕。「來,這是你寄放的行李。」

  「這不是我的背包啊?我只有用折疊背包。」一期一向裝備輕便,盡量在自然就地取材也是修行。

  「裡面有糧食和寶可夢用的道具喔,一點心意而已。」鶴丸抱著兩隻妙喵姍姍來遲,跟體重破百的金屬怪相比,他可以陪牠們玩一整天,「菜鳥訓練師好歹要做好旅行準備吧。」說是這麼說,其實鶴丸是把自己行李的重量移了一半過去,只有背包是他自掏腰包。

  「不,我不是菜鳥……」

  「喔──手上有幾個道館徽章?」

  「沒有……」現役冠軍怎麼會需要道館徽章!一期在心底咆嘯。

  「那至少確定技術很菜。」鶴丸的話語加上可達鴨嘲諷的呱呱叫,正一點一點刨掉一期的耐心,他有意識到這點就順手把可達鴨收回精靈球裡。「看你跟寶可夢的溝通就知道火候不足,雖然對戰方面我也只是略懂略懂啦,教人基礎還是綽綽有餘。」

  「鶴丸博士?」

  「別那麼見外,直接叫我鶴丸就好,而且我已經跟你弟弟打過招呼了。」因為剛剛有個冒失鬼忘記切掉通訊,鶴丸就順便問候一下旅伴的家人,「這孩子是我家妙喵喜歡的妙喵啊,再被丟下的話我就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牠了。」

  「牠從來沒有丟下您的妙喵。」要不要拿出精靈球收回妙喵,一期根本就不需要想,「牠們是兩情相悅的。」

  妙喵在一期手指的撫摸下發出呼嚕聲,學會牽手的妙喵不想放開一期,但也沒離開鶴丸的懷裡,怎樣才會止住哭泣、跟誰在一起最快樂,這點牠們再清楚不過了。

  「您的研究不要緊嗎?」

  「研究所那邊很久才聯絡我一次。」博士的頭銜比紙鎮還不如,鶴丸基本上世界各地到處飛,去幫其他研究所打工跑腿。「那你不介意我這小小的驚喜吧?」

  「說小實在太過謙虛了。」加上利歐路很快就跟鶴丸親近起來,同樣有鋼系專長的確對修行有很大的幫助,「請多指教,鶴丸先生。」

  「哪裡哪裡。」鶴丸抓住一期的手之後往外瘋跑出城,一方面是迫不及待踏上旅程,「我一直想跟你說……」

  「說什麼?」即使放慢了腳步,一期的手依然被鶴丸緊緊握住,那手指粗糙不堪,似乎很想早點放開卻又掙扎不已。

  「抱歉之前拿金屬怪砸你,明明你救了我還一直照顧我。」鶴丸不習慣人家叫他博士,還有吐露心聲,「……謝謝。」

  超能力系和幽靈系已心靈感應稱著,鶴丸的本性早被自家寶可夢看得一清二楚,他太習慣跟牠們處在一起,和常人交流反而有種剖心掏肺的痛楚待克服。

  「不、會……」一個知性又豪爽的年長者兩頰紅得跟皮卡丘的電氣囊一樣,甚至有一絲酥麻感從指間流過來,恐怕他自己現在臉色也是那樣。「我很高興有您這樣的旅伴。」

  「那就說定了!」等追著他們跑的利歐路和兩隻妙喵趕上,鶴丸又恢復原本的傻笑樣。

  一期原本鬆了口氣,愣了幾秒才又想到隨之而來的麻煩,「這麼說我要打道館戰嗎!」

  「你是協調訓練家的話就參加華麗大賽啊。」

  「不不不,我是主修對戰的訓練師。」一期和利歐路搖頭如波浪鼓,他們根本沒法想像那畫面。

  「我很擅長看地圖啦,有道館的城鎮離這不會很遠,抄捷徑會經過毽子草的花園,再從那邊飛很快就到了。」鶴丸那身怪力全是鐵啞鈴和金屬怪養出來的,貓貓狗狗加廢材訓練師不算什麼大包袱。

  言語難形容的東西阻止一期道出自己身分,照這情形看可能會偏離原路好幾回,不過他真有點好奇未知的路上有什麼驚喜。

  

////
#補些不太重要的妄想(?
#一期對火系苦手,但冰系還好
#有兩隻貓咪後可以用力吸毒XDDD
#鶴丸跟三条家住一起,後來房子被天降的太陽岩和月石砸爛,三日月一氣之下把牠們收編
#鶴丸是全國燭台切和伽羅醬的朋友(到底
#一期是在妙喵進化後告白,不過身分還是保密

03

#時間軸是01的後面

  一期有時候想抱怨他們的文字系統,同音不同字的問題在某種程度上有點惱人,以至於搞錯一個簡單詞彙就會不經意地產生蝴蝶效應。一期原本以為修行期間不會有任何交際活動,誰知道他現在居然被平野和路卡利歐架著,被迫穿回了冠軍禮裝──

  「你們應該事先跟我說清楚這是一場『舞會』!」

  「容我糾正一期哥的說法,我們有說過這是『舞鬥會』。」平野耐心地給一期梳頭,而一旁的路卡利歐附和他。

  一方面來說是一期太輕率沒刨根問到底,才把「舞鬥會」錯以為是「武鬥會」。他近來精神太鬆懈被路卡利歐看出來,一見面就吃了好幾發波導彈。

  同樣有表演性質的對戰,但前者更注重社交而非切磋,不禁讓人懷疑老是唸他該找伴的弟弟們有在後頭操盤,不然這裡明明有個一位四天王可以代打,怎麼他就可以杵在那什麼也不幹。

  「怎麼?你跟人有約嗎?」鶯丸雖然在跟一期說話卻看著他的天然鳥,他想知道天然鳥的預言裡是不是漏了什麼。

  「不全然是。」一期先開兩顆領口釦子透氣,「有這類要緊事提早通知鶴丸先生比較禮貌。」

  一期和鶴丸難得沒有野營,訂了傍湖的小木屋打算住一晚放鬆,這一切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破壞。他不能帶著妙喵出門,只好都托給鶴丸照顧,鶴丸還笑說他的隨風球和鬼斯通很會帶孩子,他們會自己找樂子要一期放心。

  「鶴丸不會介意的。」鶯丸說。

  「我介意。」

  一期想像如果他在小木屋,那會是何其閒適的時光,他相信現在一定很放鬆自在,跟鶴丸能敞開心胸天南地北地談天、抱抱他們的貓咪,而後天然鳥的大臉就貼到一期眼前,打斷他的幻想。

  「你就相信天然鳥一次吧,牠說你絕對不會後悔的。」鶯丸亦小聲地跟平野說自己也認識鶴丸,他真的不會介意。

  傳說天然鳥的預言很準確,但總是不說清楚。

  戴上了束馬尾的假髮看起來就像他以前那樣,「路卡利歐,社交跟對戰還是有差別的,如果你是渴望磨練的話我旅行可以帶上你啊,這樣就不用再跟大家弄這些瑣碎事了。」

  「汪!汪汪──汪嗯。」

  「胡說,我從來沒有怠慢。」

  路卡利歐的意思是一期平常太依賴牠,才要用這些大小破事來磨一期,牠還為了這個活動特意調整狀態。

  「汪──汪。」路卡利歐又對坐在牠手肘上的利歐路說了些事,利歐路看上去很興奮。

  「確實有必要給利歐路看示範戰鬥……」一期感嘆路卡利歐的修行課程真的是做得滴水不漏,他部分戰鬥直覺完全是被牠訓練出來的。

  「不管怎樣我們兄弟都以一期哥為榮。」都乖乖換好裝了,平野相信一期沒理由臨陣脫逃。「鶯丸先生會送我回去,我不會在這盯著看的,一期哥盡力做就好。」

  一期最後還是不忍拒絕這麼窩心的弟弟。

  舞鬥會主要規則是在特定樂章時對戰,累積勝利達到標準就能與冠軍進行舞鬥,一期大概每五曲間隔會進入舞池一次,那時機大概已經有四名資格者有權來向他邀舞。

  「一振殿下真是紳士,有幸與您共舞的夜晚真是太美好了。」

  「不敢當。」一期是冠軍也是紳士,尤其不會讓淑女在這場合留下遺憾。他領著這位女士轉圈,打算在禮服裙擺優雅飛揚之後作結,不過一期跳舞沒戰鬥強勢,反而給她整個人轉進他的懷。

  小珠寶卻有大心機,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每位對戰過的女士都會想盡辦法讓一期的視線停留在她們上半身,最後再用笑容勾魂。

  曲終之時,路卡利歐早與女士的電龍行過禮,而貪戀美色的主人卻還沒放開女士,牠慢悠悠地搓起波導彈的時候才有拔群的提醒效果。

  「好的,我準備好了。」一期退回他的準備位置靜候邀舞。

  資格者中的一位小姐手舉高高,她剛剛以雪妖女技壓對手,顯然不會有人對這順序有異議。

  她挽著出人意料的舞伴出場,將對戰資格留給她的白騎士。

  「介意我為這場武鬥會增添其他餘興嗎?」

  一席純白燕尾服的鶴丸出現在舞池,不管賓客對鶴丸有無興趣眼光都被他的神秘所吸引,明明是人卻像無聲息的幽靈,哪怕是一個步子或是神韻都難像他那樣凜然有威。

  「若拒絕的話我會去換晚禮服,那會耽擱很多時間,不如就讓我這麼上吧。」

  在這裡衝著一期來的大多是女性,確實沒有限制男性來向他邀戰。

  他以為鶴丸整晚會待在小木屋,如此突如其來的情況頓時令一期失語幾秒。

  「舞鬥會就是該讓所有人盡興的。」一期招呼路卡利歐入舞池。鶴丸是否有認出他不是重點,他對任何挑戰都有全力回應的義務。

  鶴丸拿著精靈球的手高舉過頭,兩手相繞、展臂,不需言語也能明確傳達他的邀請,他們都是成熟的男人,對戰就照規矩來,誰都不須讓誰,所以──

  來跳舞吧。

  「好好表現,金屬怪!」

  「路卡利歐──」一期在令下,路卡利歐往金屬怪直衝幾乎要撞上,「劍舞!」以靈巧如跳舞的動作躲過金屬怪的衝撞,路卡利歐整氣調息,將力量注入拳腳。

  「就這樣用意念頭錘!」

  金屬怪把煞不住的衝刺力量對準地面施放,不用改向也能用後腦重擊剛落腳的路卡利歐,但這點程度的攻擊並不會令路卡利歐退縮。

  旅行途中鶴丸的教學對戰最多用上土台龜,其次是行動難捉摸的鬼斯通,一期以為鶴丸稱金屬怪為最佳助手是因為浮空和應變力,現在看來這隻金屬怪能對鶴丸的指示做出精確反應,力量亦不可小覷。

  「路卡利歐,岩石利刃!」對地一擊後,結實而密集的石刃直往金屬怪的底盤刺上,牽制金屬怪手臂,並對底部重重打擊。

  「那個岩石利刃做的真是漂亮,不愧是冠軍培養的路卡利歐!」越戰越有力,每道戰勳都會為牠們添光,這樣的鋼系寶可夢對鶴丸來說很有魅力。

  「承蒙讚賞不勝感激。」但是互相客套不會讓戰鬥變得輕鬆,遲早還是要分個高低,「近身戰之後這一切就會結束了!」

  「那可不好說。」鶴丸為冠軍準備了驚喜,「金屬怪,子彈拳!」

  金屬怪快速移動手臂出拳擊碎石刃,再以念力包裹碎石形成旋轉石環逼近路卡利歐,不管怎樣閃避都會迫牠減緩衝刺速度。

  「這可真是華麗的手法呢。」類似華麗大賽所用的手法但不失力量,一期很驚訝鶴丸在這場合不管巧思還是戰鬥都控制得宜。

  「舞會嘛,就是要讓大家開開心心的。」鶴丸露齒而笑,跟剛踏上旅行的孩子一樣興奮不已。「我最喜歡單刀直入的戰鬥了。」

  他很意外自己的金屬怪和路卡利歐很像,一個固執一個謹慎,卻同樣熱愛那種能擦出強大火花的勁力。

  「我也喜歡單刀直入。」所以一期會用最強的一擊收尾,「路卡利歐,往上跳避開!」

  對戰的領域總是特別的,專注得彷彿時間流逝變慢,牠們能清楚看見彼此動作,即便主人還未下指示也能明瞭自己該做什麼,牠們皆手臂後縮握緊了拳──

  「路卡利歐!」「金屬怪!」
  
  『彗星拳!』

  猶如隕石撞擊般的震盪撼動建築,爆炸風雖陰寒但是亟欲知曉勝負的眾人卻是熱血沸騰,他們最初心裡就有底,但是看到路卡利歐的影子毅然起身時仍爆出掌聲與歡呼。

  「做得很好喔,金屬怪。」鶴丸過去抱起牠的好助手給牠上藥。

  金屬怪重整磁浮力,一如往常慢悠悠地在鶴丸身邊飄。

  「我想金屬怪很幸運有您這樣的訓練師。」一期有禮地伸出手臂,「有幸與您共舞一曲嗎?」

  「生理雄性沒問題嗎?我可不想惹其他女孩哭啊。」一鬆懈下來鶴丸就暴露本性。

  「我看您的金屬怪沒有拒絕路卡利歐。」說時遲那時快,路卡利歐已經領金屬怪去舞池漫舞。「我很堅持,任性大概就是冠軍為數不多的好處之一。」不管怎樣鶴丸都會狡辯到底,一期乾脆把他手拉過來放自己肩膀。

  「這麼嫌棄頭銜的話小心被理事會盯得滿頭包喔。」給男人領舞會覺得屈辱嗎?鶴丸不這麼想,他接近冠軍本來就是有目的的。

  一期的眼神閃過尖銳的話鋒,要是這麼迎頭撞上他會捱不住。

  「那隻金屬怪的臂力很好,如果學會臂錘就真的難以招架了。」

  「我小時候養四隻鐵啞鈴,本來有讓牠進化的打算的。」牠們好好長成了兩隻金屬怪,一隻寄放老家請親戚照顧,偶爾鶴丸會讓牠們輪流過來幫他。「不過牠們很『固執』,我只能等牠們準備好再說。」

  「……會有那一天的。」對鶴丸來說寶可夢亦親亦友,總是說著自己容易心軟不擅長對戰。

  雖然路卡利歐有調整過自己狀態,不過以一期的修練含量來說,鶴丸的程度他可以輕鬆應對,但如果是初出茅廬訓練師遇到鶴丸,恐怕會被嚇得六神無主,因為那雙非人般的眼神轉為話語彷彿像在說──我會溫柔地殺死你。

  而且他會非常愉快,不會有罪惡感。

  就算與之共舞也覺得他手裡握著刀。

  「您到底是為何而來的?」一期領著鶴丸轉幾圈才讓他轉進自己懷裡。

  「朋友吧。」當鶴丸翻出去的時候眼神飄移也就順勢鬆手,「抱歉,我得趕快回去才行,不然來不及。」

  「等、等等啊──」唯獨這一次現役冠軍在眾人前露出驚惶神色。

  偷溜出來什麼的,他早就發現了啊!

  *

  「利歐路,今天學習得如何?」

  「汪!」利歐路躍躍欲試,不過還未進化的牠現在怎麼看都像可愛的小狗。

  雖然舞會上沒有說出來,不過利歐路和金屬怪應該有所察覺,他有特殊理由使用兩種身份,不知怎地他就是不希望鶴丸知道。

  一期以為夜深鶴丸已經睡了,沒想到竟然從落地窗看到鶴丸坐在床邊使用筆電邊吃冰淇淋。

  「鶴丸先生!您還在工作嗎?」

  「算是吧。」鶴丸一見利歐路就賞牠蕉香果做的冰淇淋,因為一期的利歐路最喜歡甜味的食物,「也有你的份喔,放在冰箱裡。」他伸長腳去夾冰箱門把,給一期看塞滿冷藏庫的大量冰品。

  「為什麼要吃冰淇淋?」因為鶴丸常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所以鶴丸不管瞞著一期做什麼,他都很難猜到其中理由。

  「說來話長,這就要從我去找冠軍對戰這件事說起……」

  「您去找冠軍對戰!」一期能自然地表現驚訝,主要是他沒想到鶴丸會這麼坦承,「我是有聽說他受邀去附近對戰城堡……」

  「是啊,我是中途加入的,其實正愁挑戰資格不夠的時候找了一位小姐商量,請她把挑戰資格讓給我。」

  那位雪妖女的訓練師是冰品公司的千金,公司自信滿滿開發出人類和寶可夢皆可食用的冰淇淋,只是新產品需要有響亮的宣傳噱頭,才想說透過這場舞會來邀請冠軍為他們代言──

  『天下一振先生實力和名望那麼高,最後可能變成顧客是衝著一振先生代言購買也說不定,可是人家那麼英俊瀟灑,我好歹也是費了好大把勁才贏下那麼多場對戰……』

  『小姐!靠實力做口碑和名人代言快給我選一個!』

  當時鶴丸很急就說乾脆自己幫她寫個文宣,他好歹有個博士頭銜可以揮霍一下,而且要放入胃裡的東西他會審慎看待,要是他的寶可夢不喜歡就拉倒,反正他手上的寶可夢偏愛寒性食物,成功機率大過讓冠軍答應代言。

  「還好……」一期聽完鬆了口氣,還以為那是鶴丸親密的女性朋友,仔細一想,以鶴丸的個性搞不好往後也可能會變親密。

  「大家都很喜歡,都吃飽飽睡好好了,我就不能食言啦。」鶴丸指著在角落睡覺得隨風球,而牠們的貓咪正舒服地睡在隨風球頭頂的棉花上,「我有給隨風球戴強力吸鐵不會亂飄,不用擔心睡到一半被牠搧巴掌。」

  妙喵們心滿意足地窩在一起,一期想這時候如果能摸他們一下肯定很舒壓。

  「鶴丸為什麼要去挑戰冠軍呢?」

  「……蒐集攻略素材。」鶴丸仍誠實回答,儘管話說出來前有點掙扎,「訓練師總是以冠軍大師為目標吧,我覺得一期絕對有機會。」

  「為什麼?」一期並不是以冠軍大師為目標所以沒興趣,「您確定真的跟我有關嗎?」看到利歐路吃飽開始打盹的時候一期就讓他回球裡休息。

  「當然,一期是我的旅伴啊。」

  「那為什麼我是鶴丸先生的旅伴?」

  鶴丸抬頭茫然地看著一期,彷彿這是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而心裡沒底的一期只是對他聳聳肩。

  眼睛果真為靈魂之窗,一期透過波導看到兩個大漩渦在鶴丸眼底打轉。

  「因為、因為……!」鶴丸有點搞不懂,難道一期不認為他是個好旅伴嗎?

  「如果我進了殿堂得到冠軍,到時鶴丸先生會是如何呢?」

  「那就表示我的任務就結束了,就得自己去尋找下一段旅程。」儘管腦海裡有清晰的影像,鶴丸還是不免覺得感傷。

  「任務?」這個詞彙明顯有些古怪,可是一期感覺不出鶴丸有那種心機。

  「用冠軍大師比喻就是培養後繼者吧,畢竟他們總是會尋覓各種可能性,把最好的一切交給接棒者的過程後再去尋找未知的那一塊,我們所在的就是這麼樣一個世界啊,處處皆是神秘與驚喜……」

  「……鶴丸先生……」一期對於鶴丸的描述太過驚訝,只能勉強擠出嘶啞的聲音,「難道說──您沒把自己當成人類嗎?」

  「我會發個招確實就是另一種生物了吧。」說完俏皮話就被一期的眼神扎痛,「這件事真的很難啟口……我知道跟寶可夢的親密感在人之上很不正常,為此我做了研究,而我最初的研究的就是我自身。」

  小時候的鶴丸在毫無防備之下長期與超能力系與幽靈系寶可夢共處,幼小心靈赤裸地呈現在牠們眼裡,有時候他的語言沒有任何修飾,說好聽是直率,反之則是容易用事實傷人;那些寶可夢沒有把別人心裡的隱私當一回事,鶴丸也就有樣學樣去深掘秘密。

  他對世界的錯誤認知好幾次差點釀出大災難,成人之後症狀穩定許多,只是時不時還是會偏向那邊去。

  「……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理解,真的。」波導使也是被寶可夢開啟的新知覺,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他們為何那麼敏銳,同時又散發出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我也這麼認為,因為一期很溫柔啊。」

  這份感覺很奇妙。

  弟弟們當一期是溫柔強大的兄長,他擁有拿得上檯面的社會地位,待人也是保持紳士風範,這讓他不會有逆行的吃力感。

  他和鶴丸某一部份仍舊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兩個人有了連結之後使得封閉的心思展開了,雖然他們的小世界只有那麼丁點大,也足夠順暢呼吸,比起壓抑時間舒服千百倍。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能不問任何理由就跟鶴丸旅行。

  「鶴丸先生很認生嗎?」

  「憑直覺,只要覺得有一點不對我怎樣都不敢碰。」

  「那我呢?」一期見慣鶴丸跟寶可夢們親親抱抱,而他自己的待遇似乎沒有比野生的寶可夢好到哪去。

  「不好,我覺得這樣不好,一期那麼嚴謹、禁慾,而且我年紀比較大一點,也不能太輕浮,大老師總是說我得在後輩前作好榜樣……」鶴丸的腦子已經變成一團糨糊,有很多規範在牽制他內心的渴望。

  一期關上落地窗,房裡一片朦朧讓他們只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呼吸和心跳本來就紊亂不已,就這麼放著不管也不會變得更糟。
  
  鶴丸認得出來碰上他臉頰的是什麼,人類的肌膚溫溫熱熱的,他第一次知道一期的體溫這麼高。

  「一期?」這個情境令鶴丸緊張,不過沒發生任何壞事,一期只是在摸索鶴丸的輪廓,一旦明白這就像鶴丸平時照顧寶可夢那樣,心情就會稍微平靜些。

  既然鶴丸會對溝通有所顧慮,那麼一期就什麼也不說。

  一期指頭在鶴丸嘴角來回蹭,鶴丸好奇伸出舌頭舔一口,鹹中帶著一絲金屬味,他們的共同點似乎出人意料地多。

  鶴丸聽到一聲沉重的呼吸,他反射性地後退卻又瞬間貼近一期,只要使勁他就能從一期手中掙脫出來,如果張嘴應該能叫出聲,可是這些簡單的動作他一個也沒做。

  雙唇廝磨使得涎液快速堆積,他們身上都還有舞會的餘香,胭脂香淡去後甜甜的香檳味浸得他們腦袋微醺,初次親密的肌體接觸刺刺麻麻的,鶴丸感覺自己是泡在蘇打飲料裡的香草冰淇淋,一個翻騰就輕易被弄沉。

  「慢慢呼吸,這樣比較舒服。」

  一期輕輕地放倒鶴丸,雙肩陷在軟綿綿的枕頭上他很容易睡去,他無言地戳戳一期腰腹,如果接下來不是他們躺在一起一覺到天明,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熟練的親吻持續到喉嚨擠出更多黏膩聲音,那些索求還未能轉換成話語,這全是鶴丸不知道的感覺,現在早變得亢奮不抑。

  『呱——』

  「我去!」鶴丸聞聲,蜷腿一腳踹開一期,還用相同腿勁蹬開大門,慌慌張張跑去確認小木屋外的湖,「可達鴨怎麼又溺水了!」

  可達鴨愛玩水又常溺水,鶴丸試過給牠戴游泳圈也沒用,這次就妥協給牠睡小船上,誰料得到牠還是會翻船。

  所幸金屬怪早準備好救生圈給鶴丸,雖然牠用念力把可達鴨拉回岸上會更快,不過牠知道鶴丸向來都親自動手。

  就算一期把牠轉半圈過去對質,金屬怪眼神傳達的訊息依舊沒變。

  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牠會為了主人做好一切準備。

金屬怪什麼都知道,貓咪們什麼都知道,不可思議的超能力系(?
鶴丸以前養的四隻鐵啞鈴專門去接玩到忘記時間的鶴丸回家~
總覺得鶴丸不適合研究所,因為旅行前要選御三家一定帶走他XD不管怎樣都要撩一下鶴丸博士
系列PARO是看心情打的,不是有什麼主線或成冊之類
好想看他們旅行到伽勒爾做咖哩吃QQQQQQQQQQ